星期六, 12月 09, 2006

雙城戰,雙妹誕。

我一覺睡到中午。剛從床上爬起,打開電視正巧看到《勞倫佐的油》,劇情進展到勞倫佐的爸媽決心不理會保守的醫生,自行進圖書館研究拯救兒子的學問……我每次看到這段就會開始激動。養孩子的爹娘或許在世人眼中評價不如搞革命改變世界的英雄,但他們展現出來的力量和可能性一點也不遜色啊。

正當心裡翻攪之際,待在娘家待產的妻就瘋狂 call 來,我還來不及聽電話內容,心裡就浮現一組徵兆——久違的睡到自然醒醒來的急電。大妹小妹,你們還真是和姊姊一樣孝順哪。

果然,妻焦急(且憤怒?)的對我說了種種「特別」的徵兆,包括密集的宮縮和明顯的壓迫感,我趕緊把小夜安頓到爺爺奶奶家,載了妻到她娘家附近的診所照超音波——果然不妙,大妹已經開始往下鑽了,再不剖腹(妻對這一胎的堅持,她怕痛。後來證明,這不是什麼明智的堅持),恐怕就得自然產了。

原本預計下週剖腹,今天等於提前了半週,雖然心裡還是希望能把孩子養大一點再生,但妻這幾個月以來吃盡了苦頭,我想,就別撐了吧。

進了 T 大醫院,冷冷清清(大家都在電視機前瘋選舉?)。我們一路通行無阻,掃超音波,掛上胎心音監測器,護士們 call 醫生……。而我的工作,就是填一大堆表格、同意書。然後我發現,又忘了剪妻的指甲了,呃。


待產中,今晚產房生意很清淡。


胎心音監測器畫出來的圖,上面一行是寶寶的胎心音,下面一行是宮縮強度。剛開始掛上,宮縮超級頻繁。


掛了一陣子之後,好像不太愛縮了……管他的,錢都繳了,我們今天非剖不可!


這兩個數字代表大妹小妹每分鐘的心跳數。

六個小時之後,漫長的待產終於結束,妻被推進了產房,我被檔在門外,繼續等待。空蕩蕩的冰冷空間裡塞滿了焦慮。

之後,我聽到了廣播,是給我的廣播,要我到新生兒加護病房。我在寂靜的長廊狂奔,盯著天花板上的指標左轉、右轉……一頭衝進加護病房,裡頭一個人也沒有。忍不住想大叫。

我覺得我的心被凍成了固態,只要輕輕彈一下,就要碎了。

然後,一個護士踱了出來,我有滿滿的問號,而她只對我說:先填完這些那些表格,去急診處辦住院……。

我下樓,奔向急診處,遞出表格,等櫃臺輸入資料,櫃臺非常、非常、非常不熟練,而她又一再被打斷,先處理其他人後到的申請……。我像是 priority 非常低的 task。等待,彷彿世紀般的久,腦裡不斷胡思亂想。

當我再回到新生兒加護病房,總算有護士主動迎上來,她說,被送到新生兒加護病房的,是小妹。我盯著她的嘴,聽到幾個字眼:產道擠壓、呼吸窘迫、喘。

原來,經由剖腹產生下的寶寶,從羊水中直接被拉出來,沒有經過母親產道的擠壓,肺裡的容易殘留羊水,引發新生兒呼吸窘迫。護士說,小妹的情況其實還好,只是呼吸時有點喘,醫師為了謹慎起見,所以送來加護病房觀察。而大妹也有類似狀況,但較不嚴重,所以在中重症病房(觀察病房)。她還說,因為中重症病房太滿,所以小妹被升等了。

真的,整個是一個不好笑。


進新生兒加護病房的通行證,結果,我連一次都沒用到…。

了解狀況之後,放下了心事,總算沒有想像中嚴重。像拉滿弦的神經鬆了下來,但也不免想哀嚎,我們家的孩子,怎麼全都一出生就要住病房啊?

我先去中重症病房看大妹。大妹好小啊,跟她姊姊小夜比起來,真是天差地遠。當初小夜剛出生時肉都鼓鼓的,一點都不像一般剛出生的嬰兒,會皺皺的,紅紅的。大妹就很符合一般小嬰兒的樣子,像小猴子,哈。護士說,大妹的手很大。所以,將來要拉小提琴還是彈鋼琴呢?


待在中重症病房的大妹。


花哈,眼睛張開一枚。

之後,回新生兒加護病房看小妹,小妹被放在保溫台上,護士說,小妹還不到放保溫箱的標準,原先打算接的氧氣看樣子也不用裝,只要觀察一陣子,說不定就可以降級送去跟大妹一起住。只是,她目前還不能進食只能打點滴。可憐的小妹,她在保溫台上唉唉叫,扭來扭去,看得出來是餓極了。妹妹乖,秀秀。

加護病房氣氛緊張,我不敢造次,連拿相機出來的念頭都不敢動。

出了病房,趕去看妻,我心想,大妹小妹狀況不佳,妻又是剖腹產,看來這次餵母奶之路是不會順遂的,唉。

看開點吧,母女均安,該開心了。

大妹,12/9 PM9:18 生,射手,26xx g。
小妹,12/9 PM9:19 生,射手,24xx g。


按照雙胞胎的體重標準,大妹小妹算是巨嬰等級。我們家的小孩,怎麼都是巨嬰啊?老婆,辛苦妳了……。

延伸閱讀:台灣女人,你為什麼不生氣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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